
第2章 怨起
曹菲,南镇初中的校花加学霸,身瘦体不弱,人缘看似左右逢源,但实际上,交心的朋友没有一个。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教室里。
班主任站在讲台前讲着明天考试的有关事项。
曹菲蹙眉揉着依旧痛症的胳膊庆幸,还好是左胳膊,要是右手胳膊受伤,那明天答题写字都得难受,可,她转念一想,这马宁没得逞,照她的性格,下午放学不会又,唉!不会吧!
一边心想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头,不看不打紧,一看心里顷刻没谱了,因为她和马宁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对方目光犀利,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不至于吧!
还真至于!
——
下午放学时间。
铃声已经响过,教室由燥热烘成了闷热,曹菲按捺着没动,目光转动,留意到马宁三人也都没动。
她着急了,眼看最后一名同学走后,教室里就只剩她们四个单独在了,情况危急,她赶紧叫住了同学,“哎,董欢,你等等我,上次你不是有道射影定理的题问我吗,我给你解解思路!”
一边喊一边不动声色地赶上,出了教室门口拉起董欢就跑!
董欢也是一名学霸,校排名经常在三和四之间徘徊不定,她奇怪,我问你问题那会你不是嫌浪费时间嘛!还有,这百米冲刺的速度,外加生拉硬拽像拎小鸡,下了楼梯一直到学校门口都没停的意思,是要把我拎去哪里!
“哎唉,你停下,我手腕都被你抓疼了。”董欢叫道。
“哦,对不起啊,她们跟上没?”说完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
“谁们跟上没?”董欢不解。
“哦,没事。”曹菲探头张望,见后面确实没人跟才放下心来,“谢谢你,那再见啦!”说完小跑着出了学校大门。
???
董欢一脸莫名其妙。
——
同一时间的教室里。
地上,课桌上,到处散落着长长的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理发店。
马宁正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她的手脚被王虎和白江涛按压着动弹不得,眼里强忍着泪水,嘴里不敢吱声。
当时,她们三个见曹菲准备跑,抓起书包就去追,刚追出教室准备下楼,迎面碰上F3,两个同伴见状撒腿就往反方向跑,她也跑了,可她太胖,跑速太慢,就被抓住了。
“怎样,要不要再短点,女人头发长了就会见识短,你就是见识太短了才分不清自己是谁,我立刻,马上帮你把头发剪短,好让你长长见识,掂出自己的斤两,认清自己是谁。”冯骁骏气恼不已,这三个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逼着他破戒打女人。
“还有啊,你说你这么胖,学减肥不好吗?竟然学欺负人!学欺负人就算了,竟然敢欺负曹菲?她是你这号人能欺负得了的吗?”冯骁骏边碎碎念边嘀咕,突然觉得眼前人有点面熟,“这,是不是曹菲她们班那个胖子?”
“哪个胖子?”王虎和白江涛正听的起劲,猛不防问。
“就她们班那个一回头,吓死对面一头牛,二回头乔丹改行踢足球那个嘛!”
“噢,我知道我知道,”王虎喊道:“三三班马宁一回头,吓死对面一头牛……三回头,哈雷彗星撞地球,应该是马宁没错!”
马宁听着几人的嘲笑,咬紧了嘴唇双眼含泪,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恨此刻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原来是你呀,早知道是你,中午就不该放你走的嘛,我这人呢,就是心太善良,你看嘛,”冯骁骏说着变厉了语气,两只眼睛紧紧射向马宁的眼珠子,一字一顿呵斥道:“TM的不来点教训,你长不了记性!
下午放学后,他像往常一样,摆好了姿势在教学楼下面等曹菲,可左等右等不见人,便准备上来教室看看,刚准备上来,迎面就碰到曹菲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下来,脸上娇容惶惶,像只受惊的小鹿。
“你说,你是不是看我总是被曹菲拒绝,笑话我,然后看我欺负她,你就想欺负她,还以为我会感谢你帮我欺负她,是不是?我告诉你丫的肥猪,曹菲就算是被欺负,也只能是被我欺负,懂——不——懂?”冯骁骏拉长了后面的音,他实在气愤,直接拽起一撮撮头发,不停地咔嚓咔嚓解气。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看着心爱的头发一缕一缕的从眼前落下,马宁克制不住地哀求,虽然她知道求没用,可眼下的状况,她只能求饶。
“才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求你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再剪了!”马宁颤栗着,身上的痉挛像一道道闪电。她嘴上一阵阵的求饶,心里却从来不后悔找曹菲事,只后悔自己没有找对时机,以至于被抓到,落得现在的下场。
她不知道自己被剪成了什么糗样,只知道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对曹菲的憎恨,还有日后一定会以牙还牙报仇的决心。
“哎呦,真识抬举,还知道求人,早时间干嘛去了?放心,我不会把你剪成光头的,我怕你去出家,人家还嫌你吃斋太多,费物!”冯骁骏抓着头发左剪剪,右剪剪,表演着理发师该有的灵魂。
“什么是吃斋太多?”王虎眯着眼睛问白江涛。
“你没看过西游记?猪八戒化斋化斋,化的什么斋?化的饭斋。斋就是饭,饭就是斋!”
“喔!那老大这次说的‘费物’,就是费饭的意思咯?”
冯骁骏的口头禅是费物,根据不同情景费的东西不同。
“对,浪费食物。”白江涛道。
两人对话完把视线投向老大,继续等待眼色行事。
老大学习不行骂人却很拿手,基本都不带脏话,该损的一样不拉下。
“算命的说相由心生,你这么胖还这么恶毒,应该,”冯骁骏托着腮帮子假装思考,“嗯,应该适合寸头,我这就给你剪个寸头。”说完,继续在马宁的头上乱剪一气,半分钟后,他大笑着惊叫,“哎呀,手艺不怎好呢,有点像狗啃的寸头,你两看看是不是,没办法了,只有修成光头了!”
小剪刀、打火机、防身匕之类,是他们书包的必备品,剪发器刚买不久,本打算趁着毕业疯狂一把,看哪个男生不顺眼就给剃剃光头,没想到用到女生头上了。
“我来我来,”王虎早就手痒痒了,“该我了!”
马宁双眼通红,脸上的青筋胀的发紫,王虎松手的瞬间,她的泪眼里泛上一丝戾气,使劲地攥紧了拳头抡出一拳,“去你M的光头!我跟你们同归于尽。”边喊边朝正准备剪头发的王虎砸来。
王虎没防备,重重地挨了一拳,剪发器掉在了地上。
白江涛见状,立马反手一抓,把马宁的两只胳膊都扣在了背后。
白江涛的爸爸是位拳师,创立的‘白卓’跆拳道馆成了品牌,遍布西市各地。白江涛从小到大的擒拿术可不是白学的,F3能震慑人一半归功于他,至于冯骁骏当老大,纯粹是因为他家业更大钱更多。
“你TM不想活了?”白江涛骂。
冯骁骏也一脚踢了上去,“反了你个死胖子了!”
马宁瞪着眼睛一脸恼怒,身子挣扎着往前倾想撞向冯骁骏,可她力不如人空有一身脂肪,加上被白江涛按压的死死的,只能无奈地扯起嗓子大吼,“你们还是不是人,三个人合伙欺负一个女的,算什么男人?你们压根就不是男人!”
王虎身形较瘦,见马宁动弹不得时,刚要抡起拳头准备报仇,听她这么一说,觉得有点道理,举起的拳头悬在了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打下去。
三人一时面面相觑,犹豫起来。
片刻,冯骁骏一边“我呸”一边说,“你算什么女人,你就是个心眼坏透了的胖子。”
白江涛迟疑,视线落在了马宁已经发育的不错的山峰上,定睛楞了一会,拧过脸动摇道:“老大,不管怎么说,从生理上,她应该算个女的啊!”
王虎追随着白江涛的视线,瞬间明白了什么,也看向冯骁骏,仿徨了起来,“对呀老大,我们F3如花般的男子,唯一的团规就是不打女人,现在,破戒了呀!”
“行行行行了,”冯骁骏一向贵公子人设,想到堂堂总裁独子,方才欺负的是个女的,也禁不住打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事已至此,破釜沉舟也得辩解一解,他嗤笑一声,“我们又没打她,是在帮她长见识好不好,算了算了上推子,剃光赶紧走人,真晦气!”
第二天,曹菲奇怪,马宁怎么没来参加考试!
直到中考前夕,马宁都没来上课。
就连中考,也没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