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

早就听人说七八岁的小孩，猫狗不理。女儿还小的时候，自然没什么切身体会。今年六月份，她过了七岁，暑假期间的种种出格表现，果真应验了这句话。现在回想起来，她故意干的“大事”主要有以下几件：

一是在七月底去小溪边时，她在姐姐家住了几天。有一天，姐姐在外面干农活，女儿把厨房内水缸里的水一勺勺舀出倒得满地都是，甚至连谷仓也倒进不少，里面的稻谷湿得一塌糊涂。好在姐姐脾气好，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叫她以后不要再干了。

二是与小波哥哥一起去游泳时，她故意把小波哥哥的衣服丢到水里让水冲走，害得小波赶紧跳到小溪里去捞衣服，结果全身衣服湿透了。在女儿看来，这也是挺好玩的事儿！

女儿知道自己干了坏事，尽管人家都没有特意批评她，更谈不上吼她、揍她屁屁，但她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看来她在心底里还是明白自己行为的性质的。不到两个星期，在我回京的时候，女儿非要跟我一起回不可，虽然她心里仍留恋那清澈的小溪、翠绿的高山、蔚蓝的天空，还有那些可口的农家特色菜。

可是，回到京城家中，大白天她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们休完了年休假就必须去上班了。于是，她那恶作剧的心思又开始冒出来了。有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偶尔抬头看客厅的窗帘时，意外地发现那漂漂亮亮的红褐色的窗帘杆儿一边凹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沿房顶而居的杆儿好端端的为何就变形了呢？我问女儿是怎么回事。她振振有词地说：“是爸爸说的，可以拉着窗帘儿跳到单人沙发上。”原来是她拉着窗帘儿荡秋千了，四十多斤的身体挂上去，那细细的窗帘杆儿还能经受得住吗？自然只好“弯腰”啦！看来，女儿一个人在家时，玩的把戏还真不少哎！

三是纱窗剪洞。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我关窗户时，惊讶地发现一直好好的客厅纱窗上居然破了一个小洞。这时女儿已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我过去问她是怎么回事。她看到我一脸的怒气，就细声细语地说：“是我用剪刀剪的。那天下午，你说5点钟回家，结果你没回来。我就想剪个洞看看你回来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打开纱窗看，而要剪个洞呢？你知道纱窗有洞后，蚊子容易钻进来哎。你这是怎么想的！”尽管我是一肚子的气，但纱窗已破，虽很难修复，打她屁屁也弥补不了什么，想想就算了，让她先睡觉吧。

第二天，我把这些事告诉嫂子，嫂子想起女儿五岁那年在她的鞋店里游玩时，用彩笔画了好几双新鞋子，害得那些鞋子只好降价处理。但细细琢磨后，感觉两者还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两年前的她，是不知而为之，而今是明知错而故意为之。难道是因一个小孩没有玩伴太孤单了，想用这些“坏事”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也许是我没有打她屁屁来处罚她的缘故，女儿反而觉得过意不去。由此看来，有时不处罚反而是最有效的处罚。昨晚，母女俩一起躺在床上时，女儿竟对我说：“妈妈，你就别生气了，你知道小孩子成长是一个过程。我要是再大一点，知道羞，也就不会干那些坏事儿了。小的时候，也没能力干。就这个时候，既有能力，又不知道羞，才做了这么多坏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原来，她的心里真是明明白白哎，那我再说又有何用呢？！我还是忍着怒气耐着性子等她慢慢儿长大吧！

随记于2007年9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