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且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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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水源,药石之利

山寨西侧树林。

“驾,驾,驾…”

一个汉子骑着匹大黑马在林间小道上迅速疾驰,一路向西,随着四周景色的变幻,他连连抽动手中的鞭子,似乎进入了关键时刻,随着一阵啪啪啪的声音响起,胯下马儿的屁股被抽的通红。

“刀下留人~下留人~”

一个土匪正在乱葬岗指挥一众小孩给自己建家,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传来,他转头诧异的望去,想知道是哪位同道中人。

“迂~”

只见一匹黑马停下,从上面蹦下个人,那人口中喘着粗气一脸蛋疼的将手中令牌甩出:“钱军师有令,命你带这群人下山,叫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啊?”

那土匪一脸茫然的接过令牌,看着骑马的汉子越跑越远。

……

西院。

一柱香后,白不白下方,简陋的净水器在不停运转,白不白在一旁轻松写意的看着,在明媚的阳光下,水流慢慢从缝隙中流出,滴落在它下方的水桶里。

看着水滴的差不多了,白不白用手将下方流出的水提在钱峰面前,随后灌输:“大人,这个方法,是模仿天上下雨后雨水落在地面,随后浸入地底形成地下水的原理。”

“这样的水是绝对干净无污染的,当然为了防止直接引用生水造成感染,我们一般需要将水烧开五分…半盏茶时间。”

白不白本想说只要换个姿势再等个五分钟左右就好了,这样很快就能完事,但想到这个世界没有那种计时方式,所以干脆换了个说法。

就在刚才,他开口向钱峰要了个人弄出一些小玩意来,然后随手将简陋的净水器做了出来。

钱峰被灌输后满意的点头,觉得白不白的嘴上很会来事,做起事来极有章法,把一切流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让他人在经历某些事的时候全程都在享受被知识灌输的快感,令人欲罢不能。

这小伙子不错,脑瓜子比我们山寨里的那些粗糙汉子灵活多了,我喜欢。

心中思虑完,钱峰扭身对着那个骑马的汉子吩咐道:“小三,你将这半桶水提进厨房烧开,我亲自试试这水是不是干净的。”

小三听闻此言赶紧答应,随后便将木桶提进厨房。

灶炉火起,白不白在一旁观望。

盏茶功夫很快过去,钱军师抬头看了一眼白不白:“如此便可以了吗?”

白不白点头应是。

钱军师闻言取出水瓢,从滚烫的开水中瓦了一瓢,将嘴凑过去便喝了起来。

白不白见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无情铁嘴!

他有幸在高中食堂早餐时见过自己的同学喝的那碗滚烫的粥,同学初中是幺一零宿舍的扛霸子,大家都叫他局长,后来到高中也这么叫了。

白不白想到此处略微有些怀念当初的青春岁月,那响铃后奔向食堂的身影,是我回不去的曾经。

眼见钱军师喝完整瓢开水还若无其事的打了个饱嗝,白不白心中钦佩不已。

要知道开水可是二级致癌物啊!

钱峰打完嗝以后满意点头:“不错,我能试出这水无毒无害,绿色环保,将此法传与兄弟们吧。”

小三面色如常,接过令牌便走了出去。

小三脱身离去,钱峰转而将欣慰的目光投向白不白:“这样出水未免太慢,可否有快些的手法?”

白不白闻言将目光看向了后面那位没啥存在感的木匠师傅,对着他扬了扬下巴:“以量取胜,量大管饱。”

钱峰会晤,从怀中再次掏出一块令牌塞给木匠:“我命你领十人日夜监造大型净水器,不得有误。”

白不白好奇的瞟了一眼钱峰怀中,然后同情的看了木匠师傅一眼,木匠泪流满面的去了。

钱峰依旧是一副兴致冲冲的模样,经历了这么多事,脸上并没有什么疲累之色,他似乎想将白不白掏空:“你还有什么本领?”

白不白拖着虚弱的身体刚想拒绝,脑内却忽然灵光一闪,他精神一振:“回钱军师,小人经过医馆听说那几个病人……。”

钱峰惊讶的看向再次雄起的白不白:“哦?莫非你在医术方面也有所涉猎?”

白不白顿时坚定点头:“不错,我学医多年……。”

五年,算多年吧?算吧,应该算吧。

他有个朋友,学医一天就说自己学医多时,一个星期就说自己学医,多日。

钱峰将扇子一折,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走,让我瞅瞅你的医药本事儿。”

白不白连忙用瓢弄了些烧开的水放在桶里,随后他将开水提在手中快走两步跟在了钱峰身后。

不急不慢的两人行至河流旁,白不白将桶子放下,桶内的水被这一放荡的晃来晃去,对着钱峰抱拳:“军师莫急,我采两味药材。”

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河流,钱峰瞥了眼白不白,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白不白得到准许后慢慢向河边行去,远处的由红色形成的妖艳花朵尚未干涸。

他能感觉哨塔上有人正拿着东西瞄着他的身体,如果他稍微有点想要乱动的意思,估计下一刻他的身体就会被射穿,这人真是下贱。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身法诡异,不知深浅的衣冠禽兽,他不敢赌。

乖乖从河边采下几十根野菊花,拿在手中仔细掂量了几下,白不白又采了几根。

此法名为心中有称,是白不白从菜摊子里面从小磨练出来的手艺。

这年头,谁还不是个手艺人了。

在好基友面前,他有时能将货币单位精确到分,他就喜欢看到好基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再次掂量一番,大差不差了,白不白回头,向着望眼欲穿的钱峰走去。

回到原地,随手将野菊花塞进桶内,因为白不白动作太大,小小的桶口内溅射出了许多滚烫的液体。

钱峰看了眼白不白的动作欲言又止,他只是朝着白不白点了点头,随后便接着向医馆行去。

白不白依旧跟在钱峰身后,不过他眼角的余光观测到哨塔内的土匪放下了弓箭,他暗暗松了口气,毕竟一直被别人惦记身子,换谁也不好受。

来到药馆内,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响起,白不白探头望去。

一种古朴的中医药风格扑面而来,柜台上,医案前,木桌上,一层朦胧的灰掩盖着各种医用物品,似乎很久未曾有人使用。

东侧,几个大汉躺在床上病重不起,窗外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却是毫无生气可言,一副病怏怏的虚脱模样。

之前侍奉他们的仆人已经去忙活别的事物去了,所以白不白并未见到其他人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钱峰叫来了那个仆人,白不白从记录那几个土匪的症状中脱离出来,再从一旁照顾他们的仆人口中详细了解了一下最近的情况,以及土匪们发病之前的一些经过。

灰尘被众人带动起来,于阳光下起舞,给药房内染上一层金黄色的迷蒙色彩。

记录完毕后,白不白手里握着一根粗壮的药杵觉得可以一试。

看着简陋且铺满一层灰的医馆,白不白欲求不满的朝着钱峰讨要:“军师有酒吗,这药需酒煎,最好是米酒,黄酒之类的。”

钱峰点了点头,叫个人去领酒。

一边讨问物品,白不白一边用水擦洗干净器物,这些东西看起来挺有年代感的,还好他们学校有标本馆,基本都见过,也知道该如何用。

一边将野菊花洗净,一边放入洗干净的药杵内捣碎,些许汁液流出,白不白小心的将药材和汁水放入碗内。

“酒在此处。”钱峰用手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酒坛,看着白不白熟练有些令人心疼的操作,他心中疑惑更甚。

白不白将酒坛拿过,启封开坛取了些酒,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酒香自他鼻腔中绽放,他用手指一戳,轻轻吮上一口,感觉像是黄酒。

他将一旁的砂锅打开,看着里面干干净净许久没用的模样,将砂锅用桶内的水清洗一番,白不白终于忍不住开口:“这药馆似乎许久没人住了?”

钱峰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色彩,他点了点头:“是啊,那个绑来的老头在几月前病死了,大当家的这段时间一直想叫人下山再绑个郎中上来呢。”

白不白识趣闭嘴。

钱峰打发人去厨房取了火种来,随后白不白守在炉边等待药物煎好。

野菊花不用煎多久,不然药性会大打折扣,看着差不多了,白不白伸手有些费力的提下砂锅,将几个破了口的碗零散的摆在桌上,他双脚杵着地,两只手直直提着砂锅,然后依次给每个碗内都倒上些药水。

“将此药给诸位好汉服下,服下药后身上要发汗出来,一天两次,不出两日,即可痊愈。”总算将药物制作出来,白不白松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交代到。

那仆人连忙应是,随后取过药汤喂给躺在床上的土匪们服下。

看着那仆人将滚烫的药水直接往几个土匪口里灌下去,白不白感觉有些莫名,那几个土匪哎哟哎哟的喝下药,却只觉得一股暖流入体,感觉身体舒服多了,便不再挣扎沉沉睡去。

白不白见此也松了口气,正在他觉得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正要喘口气的时候。

“报~,钱军师,大王叫我来巡……咳,大王听说有人解决了山寨的问题,想见一下这位小兄弟,叫我来请他过去。”

一个头上染着黄毛的精神小伙出现在眼前,拜倒在地向着钱峰说道。

钱峰微微点头,侧过头看向累成狗的白不白:“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白不白垮着脸站了起来,他感觉好累,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但是无法拒绝,还是一步一挪的跟着钱军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