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阵起
第五章：阵起
“看这世间是不是如这烟火，虽然璀璨，但终会消散在这天地间。”
圣山神殿门前一位花甲老人对着身边的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灰衣青年人说道。岁月在老人的脸上留下道道的痕迹。他的眼中被花火映得时而有光芒闪过，似要把这中都的黑夜照亮，似要看穿这中都的黑夜
他身边的青年恭敬的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他天资不如你，是你们师兄弟间最平常的一个。”
老人话语间却透着浓浓的哀伤。
“师傅，您说的是杨师兄吧。”
“他在修为已不能向前，他选择了入仕为官。”
老人回头看了看神殿，有看了看身边的灰衣青年，眼中充满了复杂。
“宇鹰，你知道我们天圣国是如何而来。”
“师傅，我入门时您就跟我说过，我门叫天圣门，我天圣国是我天圣门所奉的神灵，在一千年前。助公孙氏，以七百人，一城之地，平五十国，立此千秋功业。”
灰衣青年躬身回答。
“是啊，是千秋功业，或许时间过去久了，人总是会为了私利而忘记恩情，忘记誓言，忘记约定，一切在利面前都不重要，即使面对天地神灵，面对父母妻儿，面对兄弟朋友。可知苍天有眼，又可知天降神罚。可在世人眼中私利二字，总是一叶障目，上可欺天，下可愚门，哪怕生灵涂炭，哪怕洪水滔天。”
老人话语间似带讥讽，似带苦涩。
宇鹰听着这透着冰冷寒意的话,眼中隐隐闪出寒光。望着远处的烟火。两只拳头紧紧的握住。
“当初，我伯家公孙家两位先祖被神皇拣选，成为七百众的首领，立国时，神皇让两位先祖选择谁当祭司，谁当皇帝，其实两位先祖彼此谦让皇位，最后公孙家当了皇帝，而我伯家当了祭司，千年来两家荣辱与共不分彼此，相互扶持才有了今天天圣国的盛世繁华。”
说到这老人长长叹了口气。
“现今圣皇，从小聪颖无边，且勇武过人，本应是千年难出的圣主，可年青气盛，竟一叶障目，被权利蒙蔽了心智，想把权利基于己身一人。”
老人脸上露出苦笑。
“如果，这样也就罢了，就算把皇位继承权利要回，难道我天圣宗真会把此看得很重吗？大可直言，给他就是，万万不该为一己之利，背离神皇，引佛入国，削天圣宗不妨，可这样是削了天圣国千年基业的根本。那年为师闭关，你杨师兄护道而亡，那天白日星坠了。”
一丝丝悲痛和无奈老人又似苍老了几分。
看了看身边的宇鹰道：“你跟我来。”
说罢向神殿内走去
青年沈默不语，跟在老人身后，心中似有心事。
两人进了神殿，过了大殿，又穿过一片银杏树林，沿着一条弯曲向上的小路向圣山后山走去。
大约半个时辰，二人面前出现了一座如刀削般的峭壁，峭壁前七根七棱方尖塔直插云霄。
宇鹰呼吸忽然变的粗重起来，抬起充满骇然的双目，道：师傅这。。这里是我宗禁地。弟子，弟子。。
老人头也不回喝到：“住嘴，跟着我就是。”
青年不敢再说低头跟着老者往前走去，面上隐隐有汗珠渗出。
老人走到峭壁前，双手飞快的打出复杂的手决，数息间竟变化了几百套。速度之快，双手竟如出现了幻影，紧接着口中一口鲜血喷在了石壁之上，大喝一声，如天雷轰鸣，双手砰的一声印在石壁之上
青年只觉体内血气翻滚，似灵魂都被震了出来，站立不稳，向后噔噔退了十余步，栽倒在地，面色如土，骇然望着老人。
此刻老人从怀中取出一面七角木盘，又一口鲜血喷在上面，往空中一抛，口中一套古怪至极的法决念出，单手一指空中法盘，法盘在空中一个盘旋飞入了七个方尖塔中。一道绕眼的光束从法盘中间轰然冲出，直插天空，瞬间，中都如白昼一般。
中都百姓凡见此景，无不大惊失色，有的窃窃私语，有的跪倒向天膜拜。更有很多地方引起了阵阵骚乱。
贺兰望向圣山天空的那道光束，眼中露出骇然和疑惑，一言不发。
紫烟公主小脸上竟也出现了与年纪并不相符的凝重之色。
而那老妇双眼一咪，眼中竟隐隐露出嘲讽之色。
贺虎却张开了大嘴，一副不敢相信之色呆呆的望着天空。
皇城内，公孙铭站在殿门外，通天的光亮下映着阴晴不定的脸，似在做着什么抉择，身后的皇后满脸的震惊。而伯如琴两眼有泪光闪烁，身子竟隐隐的发着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而吕夫子视乎想起了什么，满脸惊恐的向公孙铭道：“陛下，这。。。”
公孙铭冷冷的看了眼吕夫子，吕夫子下面想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他看见了一双透出充满杀机的目光。
正在向皇城疾驰的卫安国，猛然勒住了马的缰绳，一脸惊恐的望着
那直插云霄的光束，他怀中的公孙语涵拍着手惊叫道：“看啊！”
在另外两匹马鞍上侍卫怀中的公孙语卓和小卫子也张着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光束。
公孙语默在侍卫的怀中，正啃着一块大饼，当看见了那光束，一声呼喊：“这个烟花真大啊！”
卫安国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看了眼满脸充满惊奇的公孙语默，收敛心神，呼叫了一声，竟去全速向皇城冲去。随从侍卫们紧紧跟随，带着如雨的马蹄声隐没在中都的夜色中。
圣山神殿后山，方塔所围的地面隐隐振动传来，抖动间隐隐有符文闪现，地表也渐渐升高，法盘间华光越来越盛，照向地面的符文。见老人猛的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又一口鲜血喷出，老人双手似招似抱，竟虚空把那血笼罩在半空，轻轻向上一挥，鲜血没入法盘，随着口中法决念出，那冲天的光束猛然又粗大了数轮，而随之地表的法阵上升，这光束映照下，法阵中似如星海浩瀚，光华向四周扩散，几息间就已经把圣山包裹其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天地威压，把整个天圣宗门包裹的密不透风。
圣山宗在圣山神殿顶端的一口透着远古蛮荒之气的青铜大钟，竟不敲自鸣，铛铛之音，向四面八方荡开，万里可闻，所有听到之人无不神魂荡漾，面如土色。随着钟声响起，那光束竟自转起来，螺旋般的光华似要把整个天空吸到其中，包裹天圣宗的光罩也越来越凝厚。
宝象国寺内忽然传出越来越大的梵音，所有宝象国寺的僧人无论在做什么，都就地而坐，口中诵念。似要抵挡来至圣山上不断加强的威压。
而正在寺外的贺兰，忽然感觉到怀内似有东西不断的跳动，竟渐渐火热起来，贺兰大惊，正要低头看去时，身边的老妇人双手打出个法决顿时从贺兰怀中飞出了那两个充满符文的盒子，老妇凌空抓在手中口中道：“小姐，我们去吧。”
紫烟公主眉头一皱，见老妇已经腾空而起，只得也随之腾空，二人人化做两道长虹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向圣山神殿飞去。
贺兰强行收敛心神对贺虎道：“走，带人离开中都，要快。”
说罢竟展开了武功身法，凡在身前所挡之人都被一股蛮横无比的气力撞飞了出去，贺虎随后紧跟，二人如两匹烈马横冲直撞的冲出宝相国寺外围，直奔驿馆而去，咒骂，惊呼，呻吟之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一片。
此时，偌大的中都，开始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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