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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来了
“呦,文谨这是被赏了官职啊!都要住到衙门里去,看来官职不低。”二夫人一拍手,那个乐呀,“这大喜事,不成,咱得摆上几桌!”
“二婶呀,不是……”时文谨尴尬的想解释,但二夫人压根没听见。
二夫人是真高兴,心想着他们宣德侯府虽然被别人诟病,但耐不住圣眷浓啊!文谨都能捞上官职,他们家文清都已经是举人了,明年上场,进士绝对没问题,按大嫂的脸面,怎么的也能给个好差事啊!
“官?”姜榕掉着嗓子,越看时文谨的模样,越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提着裙子又一脚上去把时文谨踹倒在地,旁边的玉璮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就被夏莲手疾眼快的拉到一边去。
“怎么打孩子!不能啊不能啊!”当爹的时长济快心疼死了,赶紧把儿子扶着坐起来,左看看又看看,“我儿可好?”
“就是呀大嫂,这是怎么回事啊,有话好好说啊,别打孩子呀!”
二夫人说着也要上前去看,可刚一动弹就被自家闺女拉到一旁,二夫人刚想抽手,就见时玉容对她使眼色,她这才注意姜榕的脸色铁青,一时间也忘了挣扎,被时玉容拉回座位上。
“我打他?我想杀了他!”姜榕气的,拿起一旁的茶杯又甩过去,时长济赶紧挥起袖子去挡,幸而及时,茶杯没打到时文谨身上!
“你就惯他,你惯吧!”姜榕起的手抖,狠狠指着时文谨,“你这好儿子,今天一大早带人砸了永宁侯府的大门,直接闯了进去,人家都闹到南府去了!”
本来一手好牌,被这臭小子彻底搅和,东西要回来能怎么地,丢人丢大发了!
“南府!”时长济关注的重点显然不是儿子砸了人家大门,南府,那里的官吏可都是狠人啊!
“没事儿吧,他们没动你用刑吧,我儿可好,爹……”
“时长济!”
姜榕一声怒吼,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时长济也不敢开口,拉着儿子就往一边躲。
“那,那怎么又要去城固了呢?”二夫人战战兢兢的开口,着实有些不明白!
“闹到皇上面前,他砸了人家侯府大门,行如强盗,他能得了好!”
“哥哥是去服役。”懒人时玉璮开口了,不是她想开口,只是娘骂人太吓人了,可不敢让她开口了!
“服役!这,这,文谨可怎么能吃得了这等苦啊!”时长济又是一阵心疼!
“怎么,皇上发话你还想抗旨,你宣德侯好大的排面啊!”
姜榕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自己这蠢相公和傻儿子的脸,抚着额一阵头疼,二夫人见状赶紧上前去看,见姜榕面色不好,连忙叫上丫鬟把人扶到后面去了,玉璮也想跟去,让时玉容拦下来了,她可是了解她这堂姐的,去了也着急还帮不上忙,还不如让她也歇着,后面有她和她娘!
“娘…没事吧!”
时文谨有些担心了,他是混,但也心疼娘亲,这就要起身去看。
“你悄么待着吧……”时玉璮撇了撇嘴,怕娘再见了四哥哥,又被气出个好歹!
“可是……”
“哥,你等会儿拿了行李就赶紧走,可别晃悠了。”时玉璮终于是坐下了,赖靠着椅背,这挺了一天的脊背,终于是找到了归宿。
“时玉璮,你还赶我!”时文谨一脸不可置信,“我可是为了你!城固衙门一群臭老爷们,少爷我怎么住啊!”
“是啊,是啊,你哥从小没受过苦,住那里不行的,指不定要生病的!”
“爹!”时文谨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心想果然是他爹疼他,父子俩抱着,甭管真假,一通痛哭,可让时长济的那颗慈父心涨的满满的!
时玉璮坐在座上一点儿也不想动,喝着夏莲给递过来茶,看自家老父亲和败家子儿哥哥一唱一和,心想,跟他们说个话,可真累啊!
“不会在外面先赁一个?”
“赁一个?”父子俩相拥着回头看玉璮。
“先住着,娘还能一直气啊!”玉璮有时候真的不懂她哥和她爹,又没本事哄好娘,一天还爱惹娘……
此刻时玉璮忘了,她自己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
“那娘要是一直气呢?”
时玉璮叹了口气,轻声开口,“大哥快回来了……”
父子俩也不笨,一下就想明白了,时文谨还兴奋上了,跟他爹商量着这头一回自己住,院子要怎么怎么着。
夏莲看自家小姐是真没劲儿了,就想赶紧服侍着她回自己院子,但玉璮还担心她娘,也不愿意再跑,就到正厅后面的小橱里窝着,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外面天都蒙蒙黑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时玉璮也没起来,就躺在那里,看着门隔上交错的花纹,都快看呆了,一来二去,还没起身又困了。
时玉璮迷迷瞪瞪将要闭眼之际,门隔上的珠帘被打起。
“小姐?”
“嗯?赵妈妈。”时玉璮睁开眼看清来人。
“哎呦,小姐怎么还睡呢?可不敢迷糊了,快起来!”
“要用饭了?”
“什么用饭呐,宫里来人啦!”
宫里?干嘛来了…时玉璮心里奇怪,但也没多问,任由赵妈妈给她整整这整整那,衣服是来不及换了,但起码头发得梳的得体。
看着差不多了,赵妈妈赶紧拉着拥着她去正厅。听声音,前面似乎是已经聊上了,想来是个熟人。
时玉璮挑开帘子出了隔扇,正准备看看是谁,谁知就一眼,这刚迈出去的脚就给冻地上了!
想回去......
“姑娘怎么不走了,快快,别怠慢贵人!”
她刚想退,赵妈妈就在后面推她,这退是退不了了,还被牵扯着来到了厅里。
姜榕见女儿还是上午的衣服,无意皱了皱眉,这懒丫头在她这儿窝了一下午!
“还不快见过七皇子!”姜榕招呼着玉檀上前,虽然还皱着眉,但又隐约露出看好戏的样子。
来人正是赵江亭,只见他着一身米色长衫,外搭一件同色不知道什么花的暗纹半臂,滾着不知道什么花枝的金丝边,看着……太过讲究……
时玉璮被推到跟前,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强压心中慌乱,中规中矩的行了个礼。
赵江亭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玉璮吊着的心也暂时放下,正端着一口气准备去自家母亲身边,就在这时,她仿若听见了魔音。
“连翘都败了,这花,不合时节!”茶杯碰撞桌子声音清脆,而男子的声音也如玉碎碰撞,“已然及笄,怎还没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