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十章
入夜，作为M市最繁华的地段，城中的热闹丝毫不减。行色匆匆的晚归人，慢步放松的中年人，飞快穿梭的车辆，是夜晚城中的常看到的景象。
悦色酒店前，一声呼喊过后，一个不明物体从高空落下，血花散落一地，股股鲜血从他的脑部流出。酒店门前的保安被这个突降的物体吓住了，来不及上前仔细查看就报了警。
接到报案电话的第一时间，刑侦案件组就到达了现场。
尽管从高空落下，脑浆都被摔了下来，但不难认出死者就是老王他们白天走访过的普瑞国际的老总——金谦，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
“这么会是他？白天都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嗝屁了呢？”刚吃完烤脑花的钱鑫看见眼前这番情景不禁有些反胃。
小莫递了张纸给他，“老钱，你认识这人？”
钱鑫接过纸擦了擦嘴，“认识，这人是普瑞国际的老总，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和老王还去找过他呢！怎么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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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在距离尸体不到十公分处有块亮片吸引徐笑，她拿镊子小心翼翼的捡起它。这是一块圆形的亮片，看上去应该是从某种饰品上掉落的。从大小以及材质上来看，应该是从发卡上掉落的。金谦的死和女人有关！
“组长，你觉得金谦这个人怎么样？”
衣服单薄的老王吸了吸鼻涕，“表面工作做得很好。今天我和他的员工随便交流了两句，从他的员工口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夸金谦这个人如何好、普瑞国际的待遇如何好，但我后来上网查了一下，就在前不久有人爆出了普瑞国际的工资待遇以及和劳务合同，简直就是吃人条例。我不相信就这样一家公司员工会觉得工资待遇不错，那除非这些员工都是傻子还差不多！”
“那为什么那些员工不辞职呢？按理来说劳务合同违法的话，合同不成立，完完全全是可以离开普瑞去别的公司的！”徐笑觉得这一点怎么都说不通。
老王也认识到这个问题，“看来要好好查查这个普瑞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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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抬头，徐笑看见高处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就算是金谦已经死了，却还是抚平不了他心中的恨。对视的瞬间，徐笑认定那就是凶手。
徐笑手里的东西扔给老王，就直奔悦色酒店的九楼。缓缓下降的电梯，徐笑心急如焚的等待，却还是不见电梯再往下来，它停留在了六楼。
时间不等人，凶手同样不会等着徐笑去抓他。无奈之下，徐笑只能选择爬楼梯，尽管她已经猜到凶手早已离开，但是她必须去。只有站在凶手的角度，走进他的心里，她才能找到他。
徐笑努力调整呼吸，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907号房间的门，无人响应。推开门，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徐，不是我想批评你，这样直冲冲的上来，万一凶手持有杀伤性武器怎么办？”老王在她身后批评道，“这应该就是金谦死前所在的包厢了。”
小莫也很担心她，“就是，小徐，下次一定要一起行动，还好这次凶手没拿着武器在包厢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窗子上同样贴了一张照片，是死者金谦惊慌失措的样子。
“嗯。”窗边的徐笑敷衍的应了一声。
老王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是一场意外事故，并且从907房间往下看的那双眼睛也证实了这一点，没错，他也看见了那双眼睛。
“坎墙的高度在一米左右，金谦的身高大概是一米七三，如果不是喝醉酒特地坐在窗沿上赏月，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掉下去的。”
黎曼也上来了，“目前来看，死者生前没有饮用过酒。”
“你也有可能是他站在窗边赏月，眼睛里突然进了虫子，然后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就摔死了。”钱鑫总是喜欢胡诌诌。
“我看不是金谦眼睛里进了虫子，是你脑子里进了豆腐渣。”黎曼怼起人一点也不嘴软。
钱鑫不服气，“诶，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还有没有把队里的纪律放在眼里？恶语中伤同事，还有没有点团队意识？”
“老钱，你少说两句，黎曼姐说得对，这人绝对不是自己掉下去的。”
小莫试图劝阻钱鑫，钱鑫却不买账，“丫的，你的意思是这臭婆娘说得对，我就是豆腐渣脑子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曼讽刺道：“那可不是豆腐渣脑子嘛，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亲妹妹给害死了。要是警察都像你这样，那估计罪犯都可以无法无天了，还谈什么法治社会。”
钱蓁的死，这么些年了，没人敢提。也是因为钱蓁的死，钱鑫才申请从调离S市到M市。钱鑫表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钱蓁一直还活着，但是今晚，黎曼这么一提，痛苦的记忆开始涌入脑海。
钱蓁是钱鑫的双胞胎妹妹，两人一起考入警校，之后又一起进入了S市公安局。钱蓁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还有一点就是勤快，才到局里，就和大家伙打成一片。不爱说话的黎曼也和钱蓁成了闺蜜，闲暇时间里，黎曼会带着她去自己喜欢的书店，找一本《奇鸟行状录》，两人都喜欢村上春树；钱蓁则会在看书之后，带她去一家咖啡厅，喝上一杯卡布奇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有一天，她们接到一个任务，是一起境外贩毒、拐卖儿童案。对方有大量的武器装备，警方得到消息，这伙罪犯9月28号会在S市的一家私人会所进行交易，但是不了解具体情况，需要派人先去潜伏，探探对方底细。
钱蓁主动申请了，当时的钱鑫是队长，黎曼以为这么危险的任务，钱鑫不会批准的，但是她没有想到他居然批准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9月28号，钱蓁乔装以后成功混入了会所，中途却出事了。一个人闯入了包间，当场揭发了钱蓁。钱蓁被杀了，虐杀，等到黎曼他们赶到的时候，他们找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