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章：金瞳道基
筑基，是修仙真正的起点。所谓筑基就是修士在拥有道台以后，感受天地大道并将自己的神魂、肉身、感悟、阅历等一切融入到道台之中筑起属于自己的道基。道基品质将很大程度上决定修士能在修仙路上走多远，因此在筑基之前找到本心，明悟最适合自己的道将尤为重要。
本心对于李凌霄来说自然不成问题，现在困扰他的是，到底怎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融入到道台里去？他坐在床上有些发愁。神魂肉身都好说，神识就是神魂的一部分，本源之力就是肉身之根本，这些都能感知到也能进行引导，但是融入阅历感悟这些东西该怎么操作呢？李凌霄百思不得其解，想得烦了干脆一气之下直接动手先试试。
灵根发动运转周身，四周的灵气开始不断向李凌霄身上聚集，天山不愧是能入“山海简述”的宝地，灵气之充裕远超李凌霄的想象，以他天灵根的引力之强引动天山灵气之时竟没有丝毫枯竭之势，灵气源源不断汹涌澎湃地涌来让李凌霄的修行速度大大加快。这段时日他已经积蓄了海量的灵力，圆形的道台在他的丹田之内闪闪发光，随时准备着筑起道基。
随着灵气不断涌入，道台开始容纳不下这大量的灵力转而向李凌霄的识海涌去，李凌霄的神识开始被撑大，他的感知能力也被不断放大，他渐渐能够感受到几百丈乃至数里外的事物，一草一木尽数呈现在他的识海内，他感知到李四在尝药，感受到大宝在挥舞铁锹，感受到王丙奋力地击打着灵石，感受到每一个凌霄宗弟子的呼吸和心跳。他们各自忙碌似乎并无联系，但是冥冥之中却让人觉得这一切是一个整体，一种莫名的力量引导着这一切，无声无息又生生不息，似百感交集又似空寂无情。李凌霄明悟，这应该就是天道，她生化万物，万物又共同组成天道，不分彼此混为一谈。他突然发现在这个巨大的整体里面有一个颜色不一样的光点，那是他自己，这个光点如此的渺小恍惚，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他像一个突然醒来的孤独的个体，独立于万物之外，似乎要成为新的道。就在他好奇为什么只有自己是特殊的时，他的神识开始快速收缩，十里，百丈，十尺，最后缩小到他身前一尺的范围停住了。他再也感知不到天道，再也没有那种万物尽在掌握的感觉，但是随着他神识的收缩他发现自己的道台之上多了一些什么，那是一个古朴的金色图案，仔细看发现原来是一只眼睛，这只眼睛笔画极少但轮廓清晰，中间那个没有瞳仁的圆看上去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力量。
李凌霄有些糊涂，这，算成功了吗？没有进行引导也没有异象出现，但是他却能明确地感觉到自己的道台更加坚固，灵力有了巨大的成长，莫名其妙地对灵力的运用也更加熟练了。如果按照“天元经”的说法，筑基成功的标准就是筑起道基，但到底什么是道基？是那只眼睛吗？李凌霄又内视了一下那只眼睛，再次看颇觉得这眼睛有点摄人心魄，有种能看破一切的势头。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只金眼突然开始明灭不定起来，李凌霄赶紧往上面注入灵力试图稳定它，随着灵力注入金眼渐渐开始变得明亮，这让李凌霄确定这就是道基，因为筑基初期就是稳定道基的阶段，待道基稳定就可以在道基上凝聚灵气凝练内丹。明白这一点让李凌霄有些兴奋，如果他这就算筑基成功了，那意味着他的很多计划都可以开始实施。
李凌霄兴冲冲地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想要好好感受一下筑基以后的不同。他翻手将灵力凝聚于身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个五尺宽的火球凭空生成。李凌霄眼前一亮，他在筑基时第一次感知到了天道，这使得他对灵力有了更深的理解和亲和力，现在他已经能够操控灵力入微，不需要任何动作辅助就能让灵气自行摩擦起火。接下来他想试试这招的威力，于是向上一掀将火球往空中砸去，火球快速飞出迅速加热周边的空气形成了一条模糊扭曲的气道，它越飞越高，在离地百丈左右的距离才慢慢燃尽消失。李凌霄对这招的威力很满意，就是灵力消耗大了些。
凌霄宗众人都被这凌空升起的火球惊动，最先赶到的是李四，李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李凌霄的身后，吓了李凌霄一跳。
“凌霄？你才闭关不到五天，这就成功了？为什么刚刚我感知不到你？”
李凌霄：“呜哇，李四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过来的，我的神识居然没发现你。”
李四：“我用了水行决刻意消除了声响，不过以你的感知不应该没发现我啊。”
水行决是李四给他那招轻柔灵动的身法取的名字，在经过他的改良以后不止能躲避敌人进攻的招式，也能用于隐匿行踪达到暗杀的效果。李凌霄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境界明明高于李四为何却丝毫没发现他的出现，一直到李四逼近身前一尺才有所感知。
身前一尺！
李凌霄顿悟，感知到天道以后神识不就缩小到身前一尺了吗？是那时候的持续影响？这个效果不是暂时的？难不成，我的神识范围就此止步于身前一尺了？他后退数步，仔细地盯着李四看了起来，极力挣扎着看能不能多少延长一些感知范围。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感知不到李四，李凌霄有些不服输，更加用力地盯了起来，突然他眼前的景色开始产生变化，他眼中的世界开始变色。
应该说那不是变色，而是突然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纯粹起来好像变成了一个整体，从而在视觉上这些物质的色调都趋同了起来，让人产生整个世界都变成同一种颜色的错觉。这感觉很玄妙，在李凌霄看来这个世界几乎是同一种颜色的，但是他又能清晰地识别出每一样东西的色调。他能说出李四的脸很白净，他的头发很黑，能说出他今天穿的青色长衫上有一些浅绿色的药渍，但这一切如果李凌霄不仔细去辨认那就是同一种颜色。
这种奇异的变化让李凌霄傻眼了，他偏着头仔细研究起来，最后他发现变化的不止是色调，他似乎还能看见一些流动的纹路，这种纹路行走于天地之间，那好像是灵气。同时这种纹路也存在于李四的身体内，他能看到李四那条粗壮繁密的水系天灵根的形状，能看到灵根内缓缓流动的灵力在李四的四肢百骸中游走，这种细致入微的洞察力让他一时间又魔怔了。
李四：“凌霄！你的眼睛！”
李凌霄：“我眼睛怎么了？”
李四：“你的眼睛里有个金色的圈。”
李凌霄：“金色的圈？道基！”
李凌霄立刻明白了些什么！难道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道基，那只金眼？
李凌霄：“李四，你再用一次水行决我看看。”
李四：“什么？”
李凌霄：“唉别管那么多，快用给我看看。”
李四觉得莫名奇妙，但还是按照李凌霄的要求用了一次水行决。
“原来如此，将水灵气覆盖在身体表面使身体像潜在水中一样能获得一定的保护，从而增加身体的柔韧性。因为水的缓冲所以踩在地上也不会有声音，被砍中也不会受伤。”
李四：“凌霄！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是你那双眼睛？”
李凌霄：“李四，我感觉我获得了一些不得了的能力。哈哈哈。”
……
被火球惊动的众人都来到了院内，李凌霄把自己的情况解释了一遍，众人纷纷恭喜李凌霄进阶筑基成功，也都为他这神奇的道基而惊叹。
“我们以后会不会也能有这么厉害的道基啊。”大宝笑道。
“不是不可能，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总觉得这种能力很符合我的本心，求知就是对万物的求索，是想要洞悉一切的规律和本质。可能正是如此才形成了我这只金眼形状的道基，这不正是观察世界之意吗？说不定不同的本心会形成不同的道基，能力也会各有不同。”李凌霄回答道。
众人听了都觉得有道理，好奇着以自己的本心会得到什么样的道基，于是越讨论越兴奋越讨论越发有了修行的热情，直把一旁四灵根的项从仁羡慕地不行。就在众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之中讨论得越发激烈之时，李凌霄的胸口突然亮了起来，那不是别物正是万里镜玉，李凌霄有些扫兴，虽然百日之期差不多是到了，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激发了。遂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众人说到：
“大家稍等，我去去就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