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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太守行
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月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①
塞土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②
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
提携玉龙为君死。③
【吴注】
吴兢《乐府解题》云：“《古雁门太守行》，按其辞乃王涣，本末与《后汉书》本传合，而涣则未尝守雁门，未详其因。”涣事见《后汉书》，不重述。今长吉此篇非古词意，不及涣事迹。
《幽闲鼓吹》云：“贺以歌诗谒韩公时，公送客归，极困，解带读之。首篇乃《雁门太守行》，即束带见之。”前辈云：“既是黑云压城，安得有月？”然此黑云乃城气也。《军书》：“攻城必观城气，若有黑云气，城必破。”此云“城欲（催）〔摧〕”是也，与月似无妨。
《古今注》云：“秦筑长城，土皆紫色，故曰紫塞。”
《炙毂子》云：“燕脂，本阏氏以红花作，故曰燕脂。”
李陵军败，夜半击鼓，鼓不鸣。
鲍照乐府云：“岂伊白璧赐，将起黄金台。”注云：“燕昭王置千金于台上，以延天下士。”
玉龙，剑也。
【刘评】
①有此一语方畅。
②此等景不可无。
③起语奇。赋雁门，著紫土，本嫩。后三语无甚生气，设为死敌之意。偏欲如此，颇似败后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