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娜娜奇
“流影就是那个外国美妞的名字，她是角斗场中的战利品。能在角斗场中战胜她的人，就能把她带走，无论是把她当做女佣、情人甚至奴隶都可以。”红袍人眼神闪出某种不切实际的向往。
转瞬间，红袍人眼中的向往变成了失落，“不过，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段时间想要得到流影的人不计其数，死在她脚下的也不计其数。前段时间，有一大队天象人来到红场，想要将流影带走，但是却被流影杀得那个惨啊。”
“什么？她连天象人都杀？”美莎有些吃惊，她不知道希莉娅为什么狠心到要连自己国家派来接自己的人都杀。
“那是当然，而且就数天象人她杀得最多。”
角斗场吗？这有点意思。罗帆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粗略的计划。
“她随便杀人就不犯法吗？”美莎问道。
两名红袍人像看一个异类一样的瞅着美莎，在红场中怎么会有“犯法”这个词？
罗帆插话打破了这尴尬，“角斗场在哪里？怎么才能进去？”
“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地方，角斗场的入场券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它们可以算是妖魅红场中的硬通货，仅靠金元可是买不到的。”
罗帆和美莎想要再问些什么，两人却已经推着小推车离开了。
“诶！别走啊，我没还没问完呢！”美莎想要上前拦住两人。
“不用问了，我想我已经知道得到入场券的方法了。”
红场酒吧中。
酒吧墙壁上点阵式排列的铜烛架上的烛火摇曳，烛火将大厅铺上一层橘黄色的暖光，悠扬的提琴声从大厅角落响起，嘈杂的人群声又将音乐淹没。
罗帆将吧台上的麦芽啤酒喝完，站起身来，觉得眼前美莎的眼眸在烛火照耀下又明亮了几分。
按说这红场中鱼龙混在，让这么一个美女呆在身边，会不会有人来调戏什么的？
罗帆正在脑海中构思着自己英雄救美的桥段，身边果然凑过来一个人。
“小伙子，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来人是一个敦实的中年男人，身上是破烂的棉布衣衫，下身穿着大口袋的紧身皮裤，手中拿着一卷羊皮纸，摊在了罗帆面前。
羊皮纸是一个人面像，光秃秃的脑袋，一脸的横肉，络腮胡子布满腮帮。
罗帆既不认识眼前的中年男人，也不认识羊皮纸上画着的人。
他刚想要实话实说，但是转念一想，这么轻易的错过这个NPC真的好吗？
“好像有点印象，又好像没有，画上的这人是谁？”罗帆作回忆状。
中年男人似是在罗帆眼中看到了希望，“这是我的仇人，你对他有印象吗？”
“仇人？”罗帆将美莎的那份麦芽啤酒推到中年男人面前，“有兴趣聊聊吗？”
中年男人倒也没客气，一饮而尽。
中年男人并没有讲这个络腮胡子的故事，一杯酒下肚，反倒聊起了他的女儿。
“娜娜奇是一个乖孩子，她是我的宝贝心肝儿。”
“她的眼睛明亮的像是早上的太阳，她的小脸白皙的像是初春的雪。”
“娜娜奇开朗极了，每次我打完猎回来，不管多么疲惫，只要是看到她的笑容，喝到她给我温的酒，就一点不觉得累。”
“她最喜欢的就是画画，我们家中当然是请不起绘画老师、买不起油彩的，但是每天都会用她用羊毛自制的笔刷，沾着清水，趴在门口的石板上认着的涂着什么。”
“那天你猜怎么着？娜娜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黑色、红色和绿色的颜料，在鹿皮上画了两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儿。我知道，大的那个就是我，小的那个就是娜娜奇。要知道，这张鹿皮我原本是清理干净了放在那里，打算拿到集市上去卖个好价钱的，但是现在这张鹿皮被我保存着哩！”
美莎想要打断中年男人的自言自语，她感觉这件事情和羊皮纸上的画的络腮胡子并没有关系。
但是就在此时，中年男人的语气变得有些颤抖起来，后来变得近乎呜咽失语。
罗帆和美莎只能从他凌乱的的只言片语中听懂，他的女儿被络腮胡子侮辱后杀害了。
中年男人最后一次见到女儿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公主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娜娜奇反绑着双手，腿间满是已凝固成黑红色的血浆，被打到浮肿的脸扭曲着，脖颈上是致命的扼痕。
那一年，娜娜奇只有十三岁。
后来听说络腮胡子逃到了无序之地，这里没有法律，和万罗国之间也没有任何引渡条例。要是想要复仇，中年男人只能自己动手。
愤怒让罗帆握紧拳头，陷入一阵沉默，回想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中，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有这样法律上的无序之地。
美莎咽了咽口水，想要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们在找这个人吗？”吧台侍者凑了过来，“今早有个和画像上长得很像的络腮胡子来过这里，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还在楼上喝酒呢。”
“什么！”中年男人拍案而起，拨开人群，径直向楼上奔去。
罗帆向吧台丢了一枚金元，也和美莎一起上了楼。
待到罗帆和美莎上了楼，楼上已经打作了一团。
红场酒吧一层是喝酒和跳舞的地方，二层是休息以及吃饭的场所。
罗帆挤进围观的人群，中央一块桌椅板凳已经被推开，腾出一片空地，刚刚的中年男人和络腮胡子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红场之中打架的事情时有发生，人们也是乐得观瞧。中年男人明显已经占了上风，常年的打猎和奔波让他四肢粗壮有力；而络腮胡子明显就颓废的多，烟酒和成瘾品的过量摄入以及过度的纵欲让他身体垮了。
中年男人将络腮胡子按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的挥向他的脑袋，口中大声吼着什么大家听不懂的话语。
但是罗帆听懂了，他喊的是娜娜奇的名字。
络腮胡子好像也听懂了，认出了眼前的中年男人，“喂！喂！等等！娜娜奇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可以打死我！但是真正的凶手会逍遥法外！”
“什么？”中年男人手中的拳头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请相信我！”络腮胡子两只小臂护在身前，在手臂的空隙间偷瞄这中年男人的表情，“娜娜奇那么善良可爱，我怎么可能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不是你做的？那谁做的？”中年男人显然犹豫了。
“真的不是我，我有证据可以证明！”络腮胡子说着，将手伸向了怀中，“我也在寻找凶手，我来到红场也是为了找到害死娜娜奇的凶手！”
络腮胡子从怀中掏出一张裹成卷的羊皮纸，握住一端，向中年男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