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空间
“还有多少吃的？”墨晓抬头问道，手里的扇子没停过。
第四日稍好一点，气温是一点点提高的，不像第三日，当晚就零下五十度，冻死了不少人。
可这温度的极限又是哪里，没人知道，如果是零上50度，那干脆都自杀吧，在这种缺水的环境下，人类根本活不下去，就算是丧尸，也会因为高温而加快腐烂。
白暮拉开背包，翻开衣服，道：“还有两包小蛋糕，和三包奶油。”
“奶油还能吃吗？”墨晓问道，“包里这么闷，放不了多久的。”
“我闻闻。”白暮拿出一盒硬纸壳包装的东西，撕开口子凑到鼻下嗅了嗅，道，“还能吃，没什么味道。”
于是，为了防止奶油变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把一包奶油分食了。
“这玩意真腻啊。”墨晓用纸巾擦擦嘴边粘上的奶油，道，“吃不下去了。”
“我也是...”白暮本就不喜欢吃甜食，更可况这样直接吃奶油，比泡芙还要甜腻，“坏了就坏了吧，好过恶心死。”
“嗯...”墨晓把剩下的两包放回包里，看向一旁死鱼样的铁蛹，道，“你打算把他关到什么时候？”
“听你的，放着等死也行。”白暮道，“反正铁有的是，不差这几十斤。”
“那就放这吧，丧尸咬不透，多好。”墨晓轻描淡写道。
铁蛹中的何司听得一清二楚，他用尽全身力气反抗，妄想挣脱束缚，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奈何铁壳是几乎紧贴他的身子的，肌肉根本使不上力，动弹不得。
“你老实点。”墨晓踢踢铁蛹，里面的何司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却也哭笑不得，自己这样怎么能不老实。
“快要到晚上了。”墨晓看看手表道，“我们就在这睡一晚上吧，明早去猎杀丧尸，顺便找些吃的。”
“好啊。”白暮赞同道，“我能造铁架子，这里应该有些卫生纸之类的，可以搭一个简易的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表盘上的指针走到八点。
两人走了一天的路，加上两场战斗，纵使蓝阶的体质也感到了疲惫，很快便相拥着入眠。
......
“大人，就是这里。”一人全身用黑袍遮挡，指着墨晓藏身的小超市说道。
显然他是个带路的小喽啰，身后的男人咧开大嘴，似笑非笑，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大人...”小喽啰迟疑道。
“听不懂？”男人微怒道。
小喽啰只觉一股刻进基因的威压在自己头顶，随时都有可能碾碎他，迅速逃离了现场。
“不枉我追了你们这么久啊。”男人同样是身披黑袍，不过上面画满复杂的紫色花纹，猛一看杂乱无章，贴近了细细观摩，能发现里面有花，有草，有水，有山，乱中有序地排布，如蛮荒时代的祭坛一般。
男人伸出干枯的右手，指骨末端延伸成利爪，轻轻拉开卷帘门，却发现里面被金属封住，密不透风。
“挺聪明的。”男人嘲讽地微笑道，拽开黑袍。
掩人耳目的黑袍之下，竟是一副空荡荡的骷髅架子，空有内脏在跳跃蠕动，肌肉和皮肤都不见，如一只被剥皮剜肉的人。
男人失去神秘黑袍的庇护，身体在日光下逐渐化为半透明状，待全部完成，径自穿过铁墙，没有受到一点阻挡。
从小超市的门口，到墨晓睡觉的简易床还有一些距离，男人先是发现了躺在地上的人形铁蛹。
他蹲下摸了摸铁蛹的头，把手放在白暮特地留出的透气孔上，再一次漏出他的标志性笑容——嘲讽。
何司在这种极端压抑的空间内自然睡不着，呼吸孔被堵住，他也能感受到，尽力发出“嗯嗯”的挣扎声，以为是白暮要来放开自己了。
男人半透明的手穿过铁壳，穿过何司的头骨，而何司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甚至没有一点感觉。
水晶般的骨爪猛地拽出，何司突然成了人片，只有一层的厚度，随后迅速崩塌成无法观察的物质，消散。
他不是被男人压扁了，而是由一个微弱运动的三维生物，强制降为了二维的事物，无法被理解和解释，坍缩成了未知的物质团，并逐渐分崩离析，最终彻底消散。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能是其它的维度，也有可能...他还没有死，只有他知道，但他没有感觉。
“醒醒...”男人的身体化为实体，轻轻推了推简易床，随后坐在一边，两根腿骨搭在一起，翘起二郎腿，默默看着被惊醒的二人，微笑地看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墨晓醒了，休眠中的殷符也清醒，他看清男人的样子，大惊失色道：“空间神？！他怎么会在这？！”
“管你是他.妈什么空间神，老子还是创造神呢！”白暮翻身下床，一剑劈去，砍断了他的肩胛骨。
墨晓随之刺出一剑，穿过男人的心脏，为了以防万一，她一同使用了双子，黑影在男人身后闪过，将他的心脏刺穿。
男人几乎没有受到影响，一如既往微笑地看着墨晓，身体又逐渐半透明。
“这是他的能力，量子化，只有你的黑影能伤到他。”殷符紧张道，“但激活双子的前提是，你得通过实体伤害到他，但这不可能。”
“那怎么办？任他宰割？”墨晓道，她第一次接触如此诡异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被铁墙封锁的地方，还不惧伤害。
“没关系，他在量子化时无法触碰任何实体，但你要小心他的降维打击。”殷符道，“被他的右手穿过大脑，你的命就在他手里了。”
“降维打击？”墨晓懵了，“二向箔造的手？”
此时，男人的身体已经量子化了一半，两人的武器从他的身体里离开，像是在空气里一样，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这东西为什么会来找我们？他是谁？”白暮和男人对视着，对方瘆人的微笑让他全身发毛。
“他不是地球人，而是思迈星系的一个反叛者。”兰泽说道，“他在一次事故中，摄取的过量的罗质，组成方式发生了极大改变，不再是碳基生物，而是量子构成的未知体，平时有实体，但能够随时量子化，完成后没人伤的到他。”
“我们早在几百年前就用了各种武器，包括降维打击，没想到却让他获得了这个能力，后来迫于无奈，把他引入了一片荒芜星系，使用超过光速的恒星子炮，在他量子化之前，利用时间的逆行流消灭了他，但也把那一片星系毁灭了，任何生物靠近都会被消灭。”
“可他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这里？”墨晓不解，一直盯着空间神，这次，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不知道，但他的实力受了损伤，量子化的速度变慢了，之前几乎瞬间就能完成。”殷符同样迷惑，“现在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问问他想要干什么。”
还没等白暮开口，空间神便说道：“两位...后辈？还是小朋友？”
“你们不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这话就跟“我就蹭蹭”一样不靠谱，二人定然不会放下警惕，手中武器指着空间神，尽管对量子化的他没有半点威胁。
“想必你们已经从殷符和兰老师那里，了解一些事情了。”空间神说道，“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请问，你有什么目的？”墨晓缓缓开口，尽可能用平稳的语气，不去激怒对方。
“你不必这么害怕，我和你们人类的敌人一样，都是思迈星系。”空间神摊摊手，说道，“你想想，他们压榨我，毁了我，我又怎么会不与他们为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怎么样，才能相信你？”墨晓警惕道，量子化的不可触碰和降维打击，随时都能要了自己的命，她可不敢大意。
空间神无奈咧咧嘴，微笑更加灿烂，从怀中拿出一个“完美的球体”，它的半径是同一个值，精确到原子。
“这是我的本源，你能通过它随意伤害我，哪怕是量子化的我。”空间神又化为实体，把球体放到地上，轻轻推给墨晓，道，“你可以试一试。”
墨晓给白暮使了个眼色，让他盯着空间神，试探地触碰球体。
接触的那一瞬间，微弱的电击感传遍，墨晓的视线中除了系统，又多出一个面板，绘出一个人形，左边是一栏工具。
“你可以用那个方形的东西，擦去我身上任何部位，擦去头部我就会死亡。”空间神说道，“除了头，你都可以试试看。”
随后，他把一半身体量子化，示意墨晓擦除。
随着墨晓的动作，空间神的身体的确消失一块，量子化的那一半同样效果。
“他收不回本源，看来他的确没有恶意，而且相信你。”殷符舒了一口气，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墨晓问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让你杀了我，也比死在思迈星系的手里好。”空间神说道，“再者说，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对吧？”
“那你有什么目的？”墨晓道。
“帮助你们，反杀思迈人。”
“看来，这个思迈星系是真不得民心。”白暮收起武器，坐会床上，道，“先是救赎派，又来个会量子化的空间神。”
“我虽然失去了很多能力，但我可以制作一层空间罩罩。”空间神继续说道，“它对实体的伤害没有任何作用，但能阻挡系统的监测，你不再受等级限制，但仍无法超出增长极限。”
“就这一个作用吗？”墨晓问道，“不过这已经很有用了。”
“我的能力会随时间恢复，可以为你们提供更多帮助。”空间神道，“但目前只有这一个。”
“那...你要跟着我们，一起生存吗？”
“不会，有缘再见吧，年轻人，等到我的新能力觉醒，我会来找你们的。”说罢，空间神进入量子化，准备离开这里。
“等等，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墨晓和白暮同时发出了自己最大的疑问。
“我选择了你。”空间神指着墨晓，道，“因为你是最符合标准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