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相怜女伤中遭调戏 红烛旁男女嬉意盛
单又梦闻声后忙回头,见到一行人平安归来,面露笑意,道:“伤势已然是稳妥了,可那丫头畏疼,昨晚倒是折腾了一阵,现下还在房中休养,午后还嚷嚷着要吃这树上的果子呢,这不,我和师叔便来采些。”
说话间,三人已至近前,单又梦不曾识得周伊,便又开口道:“这位公子是?”
西子越答道:“这位是进云山庄的少庄主周伊,赵姑娘能平安归来,全仰仗他从中周旋,眼下周少主身体有恙,故而来此小住几日,以便将养。”
还未等单又梦开口,西子封便从树上跃下,衣前携了些果子,猛然落地之时,一个趔趄,后夺声道:“原来是周少主,传言说你并非周庄主亲生,不知是否属实?”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捏了一把汗,纷纷望向周伊,西子越也十分难为,转而又望向西子封,眼神中尽是恼意。
谁知那周伊并无露出不悦的神情来,反而朝那西子封拱了拱手,笑道:“此话原也不假,我本姓‘吴’,原名‘吴相伊’,只因与周家是世交,恰巧如今的周庄主一直膝下无子,我爹爹便将我寄养在周家,做了周家的后人,不过我生来就是个药罐子,倒是给周家爹爹添了许多麻烦。”
西子封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周少主也不必挂怀,家兄的医术颇高,定能将周庄主医好。”
说罢,众人移步院内。
晚饭时候,一行人聚在院中,起风时稍有些寒凉,空中多是阴沉,少有月光……
相怜不便起身走动,不在院内,西子越有些挂怀,故移步相怜房中。
进屋时,她还是趴窝在榻上,双眼瞧着是闭上了,只睫毛不停抖动,西子越悄然行至床边后,她蓦的将头转向另一侧,眼角眉梢尽是女儿家的小小心思……
天暗风凉,孤男寡女空处一室,纵是无那红烛添意,也难抵妾有心,郎有情……
西子越不由得的伸手在她颊边抚了抚,谁知那相怜兀的将他的手攥紧,眼瞧着嘴角已然露出笑意了,双眼还是不愿睁开。
他不禁长笑一声,道:“你若是再不醒来,那院中的一桌美味佳肴和梦儿为你摘的果子可都归了别人了……”
话音才落,相怜咯咯笑出声来,半支着身体,望向西子越,道:“我梦姐姐自然会给我备下,就不知那果子是何滋味,要不‘月亮哥哥’替我拿些?”
西子越瞧着她果真还似孩子一般,拂了拂袖,道:“也可,就不知怜儿要如何谢我?”
相怜道:“你且先去取来,我尝尝味道,若是不合口味那便罢了,若是合了口味,再说不迟!”
西子越点点头,道:“你且等着。”
再至相怜房中时,她已然坐起,只是衣衫不甚整齐,一直悬于颈间的那块莲花美玉也显露了出来,西子越近前将果子呈于她,后抚了抚那美玉,问道:“这美玉甚是好看,正合你戴,我瞧着是莲花形状,可是有意合了你的名讳?”
自将那果子入口后,相怜倒是觉得极有滋味,一口接着一口,也无心细想他的话,只敷衍着点点头,道:“正是。”
西子越又问:“那相怜的‘怜’字可是莲花的‘莲’字?”
她仍旧答道:“正是。”
西子越接问道:“你能识得莲花的‘莲’字?”
“正是!”
此刻西子越已然瞧出她心不在焉,也不管她眼下是如何的津津有味,陡然出右手,自腰处将她截入怀中,相怜手中的鲜果立时滚落在地,她忙俯身去拾,也就方才曲身,便又被他自后背提起,才停了手,她便觉出了伤处的刺痛,‘啊’了一声后,目露恼意,立时身体前倾,将他环住后,便在左肩处狠狠咬上一口,见他一直未有动静才缓缓松开,娇声道:“这果子又不是你摘的,你怎的不让我吃完,掉了也不让我去捡,你可是非要逆了我的意!”
西子越瞧着她此刻恼怒的模样像极了一匹未被驯服的小野马,甚是讨喜,挑了挑眉眼后,又抬手捏住她右侧脸颊,道:“相怜女侠可是当我是好欺负的,此前我这肩上的旧伤还未好全,眼下又添新伤,你且说说你要如何补偿我……”
说着,又有意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相怜只疼得吱哇乱叫,两只手疯也似的乱抓一通,嘴里嚷嚷道:“西子越!你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算什么英雄……”
“我瞧你可是长本事了,这‘西子越’也是你叫的,相怜女侠的利牙功这般的厉害,不知可否传授一二!”
……
屋内蓦的没了动静……
红烛闪烁的厉害……
再瞧这对男女,
各自的唇皆嵌在对方的齿间,本想着非要尝到腥甜才肯罢口,可一旦触及了彼此的温软,皆像是喝多了美酒,周身炙热,两厢醉投……
各自的呼吸相较于上一秒皆是更为急促,各自的眸里相较于上一秒皆是又多了痴柔,女儿家的纵是平日里再骄纵,此刻的两靥已然又红透,男儿家的纵是平日里再不苟言笑,此刻也全然乱了方寸,失了心智,再难相看无心动……
许久……
西子越才缓缓收了腰间的手,轻声道:“你可敢再放肆了,你且说说,这西子越也是你轻叫的,还有……”
他又低头望了望自己左肩处渗出的点点微红,接道:“你自己瞧瞧,我也是个血肉之躯,怎会不疼。”
相怜瞧着他衣衫上的点点血色,确是有些心下不忍,柔声道:“你且把衣服脱了我瞧瞧,若确是伤势严重,那我也给你咬上一口,定不叫你委屈。”
说着便抬手扒扯着他肩处的衣衫……
西子越瞧着她神情严肃,并无阻拦,待到肩处裸露之时,两排交错的齿印确是嵌入了皮肉,有新伤有旧痕,相怜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平日里的任性胡闹,竟一时间鼻酸起来,缓缓靠近那伤处后,低头吹拂了好些时候,后哽声道:“确是叫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绝不赖账,该还你的还是要还你的,你便也狠狠的咬上我一口吧。”
说话间,也将身体又朝他面前送了送。
西子越瞧着她眼下这副模样实在可笑确也实在可爱,心中暗生一计,假意正襟后,道:“相怜女侠所言甚是,虽是女子也应当信守承偌,那也就不跟你客套了,你且再近前些。”
相怜仍旧低着头,“噢”了一声后,又朝前挪了挪……
玉面含羞,隐香浮动,西子越不禁又腻在其中……
相怜见他许久没有动静,指尖在他胸口处点了点,道:“要不你打我一掌也可。”
西子越这才回过神来,道:“不必,就照之前说的办。”
说罢,
将头缓缓靠近她肩处,相怜也轻轻合上双眼,准备好了承受接下来的皮肉之痛……
细瞧西子越,
待到他触到她耳后的柔发之时,眼神蓦的狡黠,倏地在她颈处一吻后,又将她紧紧置入怀中……
此刻的相怜方才知道自己着了道,立时又张牙舞爪起来,直到后背伤处又有剧痛,她才安分下来,接道:“好你个西子越,你竟敢暗算我!你且等着,等我好了,定不饶你!”
“我瞧你越发大胆了,你且老实些,让我瞧瞧你的伤势。”
说着,西子越抬手拂去她的外衫,那条长长的刀伤仍是十分骇人,他见了着实心下不忍,低叹一声后又将她的外衫重新穿起,此时那颈间的莲花美玉又映入他眼中,他拿起又是一番细量后,问道:“你当真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识得吗?”
相怜道:“识得倒是识得,勉强也可写来,就是其中的意思不甚清楚。”
西子越听后,速去取来了纸笔,道:“你且写来我瞧瞧。”
相怜点点头,随即将纸笔伏于膝间,少时便写出了‘相怜’二字,细瞧这二字,品评起来实在困难,东倒西歪,也就勉强将笔画连起来而已,实在算不得是‘字’。
西子越见了自是难忍笑意,道:“相怜女侠当真是写的一手好字啊,佩服,佩服!”
说罢,一声长笑。
相怜挠挠头,道:“我又不中意写字……”
西子越收了笑声,近前后,握住她的手,将‘相怜’二字又写了一遍,道:“你且记住了,这二字是相思的‘相’,怜爱的‘怜’,正如我对你的心意一般,远了便会相思,近了便会怜爱……”
相怜虽能完全细晓这各中的意思,确也觉得他说的这番话甚是好听……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想起,
“相怜,我给你煮了些细粥,这便端进来给你。”
话音刚落,
院内的周伊脸色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