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商量
粒雪跟着杨浩到了警察局，一下子就有许多女警察围了上来询问杨浩这个小女孩是谁，杨浩回答说：“是一个朋友的女儿，因为朋友有事无法照顾孩子，就托我带半天。”
不过他还需要调查粒雪的家庭情况，为了不让她乱跑杨浩就让她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从同事那儿搜罗了本故事会给她看。
杨浩出去了，粒雪趴在桌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故事会，只不过书本一直停留在第一页，不曾再翻动过。
她还没有上学，不识字，密密麻麻的字看在她的眼里，就和从家边上挖出来的蚂蚁窝里的蚂蚁一样，粒雪看的有些眼花，就将书本给合上了。
抬头，她发现办公室的门口站着几个漂亮的女警察，是不是探头往她这边瞥上一眼。
粒雪以为她们是来找杨浩的，便淡定的对她们说：“叔叔不在，你们等一下再来找他吧！”
几个女警察走到粒雪的身边，团团将她围住，一个劲的夸她长的可爱，还不停地和她打听杨浩的事情，不如说：小朋友，你杨浩叔叔身边有没有漂亮的阿姨啊？
漂亮的阿姨？粒雪一下子就想到了莫萍玟，她点了点头说：“有啊，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阿姨，她还是我的好朋友呢！”
“呃……真的吗？”一个女警察惊愕的问。
粒雪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那几个女警察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粒雪只听出了个大致内容：杨队竟然找女朋友了？
粒雪受不了她们的叨叨，干脆的从她们的包围圈中退了出来，以至于等到杨浩回来的时候在办公室里找不到她，问了那几个女警察也不知道粒雪的去向，然后发动了整个警局的警力去找她。
找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找到躲在训练场桂花树后面的粒雪。
她是被杨浩拎着回到他办公室的，粒雪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杨浩却丝毫没有要骂她的意思，而是接了盆热水让她将冻得通红的小手放进去暖暖。
杨浩将一个黄色的纸袋塞进了粒雪的书包里，说：“我还有一个小时下班，下班了我就送你去莫阿姨家！”
粒雪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就一直待在了杨浩的办公室里，等着他下班。
莫萍玟回到家后就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握着她和江令华的结婚照，眼眶红润。
他们结婚快七年了，却未生育过一个孩子。
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年时，莫萍玟曾怀过一次孕，但车祸的到来，不但让她失去了孩子，也让她失去了当母亲的机会。
她打开抽屉，从层层文件下面翻出了一张已经被烧毁了一半的报告单，上面一行[子宫创伤严重，必须摘出子宫]几个字让莫萍玟再次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当初江令华为了不刺激莫萍玟，就打算偷偷的把报告单烧掉了，但在他半夜焼报告单的时候还在被莫萍玟发现了，她无法接受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几次想过自杀。
江令华一直安慰她说：“不能生育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爱你、你爱我就足够了！”
这件事情过后，江令华在家再也没有和莫萍玟提起过“孩子”两个字，但莫萍玟每每想到自己不能生育，就觉得亏欠江令华太多，时间久了，她竟有些害怕面对江令华了。
她想要和江令华离婚，让他重新找一个能和他生儿育女的妻子，但江令华哪里愿意，他们两为此大吵了一架，之后就陷入了冷战，两年前江令华申请调到了县里任职，而莫萍玟则申请调到了偏远的玉和镇。
五年了，或许这件事情真的该放下了！
莫萍玟拿着报告单出了门，她去到了小河边，用火柴将剩余的报告单点燃，看着它渐渐化成灰烬随着冰河水流走，莫萍玟的脸上出现了轻松的表情。
她拿着手机思考了许久，然后拨打了那个几乎一年没有打过的熟悉号码，铃声才响了一秒，电话那头就已经接通了，一个难以掩饰的激动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萍玟，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莫萍玟听着微微皱了皱眉头，略带责备的说：“生病了吗？我早叮嘱过你冬天要多穿点衣服，內衫湿了就要赶快换掉，你肯定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江令华笑了笑，委屈的说：“我一直都把你的话放在心上，舍不得拿出来，所以…”
“你就耍嘴皮厉害！”莫萍玟没好气的说，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电话里就传来了江令华急切的声音，“怎么不说话了？是生气了吗？等过几天我就去找你，亲自和你道歉好吧，不许生气啊，生气对身体不好！”
“令华！”莫萍玟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说，“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还需要和我商量？”江令华哈哈大笑了几声，宠溺的说，“你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好了，我永远在后面支持你！”
“但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说一声。”莫萍玟加重了语气说。
江令华听着莫萍玟的语气知道她要说的这件事肯定非同小可，一股莫名的恐惧从他的心里升起，沙哑着声音说：“不要和我离婚！”
莫萍玟的眼睛一下子红润了起来，她曾以为自己冷落江令华几年，他就会慢慢的讨厌自己，然后放下他们俩之间的这段感情，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不离婚！”莫萍玟笑着说，“只是……我想领养个孩子，杨浩说让我和你商量一下！”
这次换江令华那边沉默了，他从来不敢在莫萍玟面前提孩子的事情，为了不让孩子的事情刺激到她，他还多次劝她放弃老师的工作，但莫萍玟都拒绝了，想来她的心里是非常喜欢孩子，对于她能主动提出要收养孩子，江令华的心里是无比开心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同意吗？”莫萍玟担心的问。
“同意，我当然同意了！”江令华激动的说，“我很高兴你能有这种想法，真的很高兴！”
“谢谢你支持我！”莫萍玟笑着说。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和我说这种客气话，我可不高兴了啊！”江令华责备的说。
然后莫萍玟听见了电话那天传来的他同事叫他的声音，于是说：“你那边有任务了吧？快去吧，别耽搁了！”
江令华不舍的说：“好，等过几天局里的案子了了，我就请假几天回去陪你！”
“注意安全！”莫萍玟叮嘱说，然后就主动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