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宗教史之实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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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前言

这是我在抗战期间研究藏族宗教的结果。

为了“抗战建国”,为了摆脱在敌占区(当时叫作北平)的处境,乃同于式玉同志于1938年接受了陶孟和、顾颉刚两师的建议,前赴甘肃兰州,再进至藏族地区拉卜楞,式玉义务办拉卜楞女子小学四年,学了藏文藏语,我则实践了人类学,研究藏族宗教,并至各处参观,成了内地访问喇嘛寺的义务解说员。这种生活度过了三年,于1941年到了四川成都华西大学任教,又于1944年到西康南北两路调查半年,随所见,即撰文发表,主要根据亲眼观察,其次才是检阅典籍。

喇嘛教与内地佛教均来源于印度,但内地佛教已无密宗,所以一般汉人不知喇嘛就是和尚,而拉卜楞的老百姓也不知汉人多信佛教。沟通汉藏文化,必须研究喇嘛教。西洋传教士利用汉藏互不了解的情况,常见挑拨离间,而且藏族宗教与内地教育颇类似。他们既出家,与内地出外读书差不多,由识字到深造,既可分,又不可分。信仰宗教的人们,是出力维持寺院的人们,也是被寺院统治的人们。寺院既是求学的地方,受人崇拜的地方,也是为群众进行娱乐的地方,更不用说活佛的统治,既有专制的特点,又无专制出于私人家庭世袭的短处。所以寺院所在之处,与贵族统治相比,寺院日盛,而贵族一代比一代衰落。

我于1947—1948年赴美教书,1948—1949年赴英考察,将在国内发表的文字译成英文,希望能出版,借以抵制外国的造谣。稿件寄至美国耶鲁大学出版部就回国了,很快中美绝交,便无下文了。解放后参军入藏,同于式玉同志在昌都办小学,并为驻拉萨解放军办藏文藏语训练班,后又参加办拉萨小学,没有机会研究宗教。然根据见闻,知道与原来的调查一致。1955年回到内地,即从事民族政策和英语教学(西南民族学院和四川师范学院),连藏文也忘了。

现在提倡科研为四化服务,并利用中美恢复邦交的关系,写信到美国去问所寄原稿,才知道当时曾将一部分印样寄至华西,后来没有复信,两国关系又中断,才将原稿退交耶鲁大学已故教授林顿(Ralph Linton,1893—1953年),所以没有下文了。当时发表的汉文,又已全无。所以将手存的英文稿副本(全无插图了),译成汉文。因是汉英对照,承中国社会科学院金鹏同志和《藏汉大辞典》编写组黄明信和祝维翰两同志,将佛教名词译得不恰当的纠正过来,特此致谢。

关于引用英文字母拼音代替藏文,有几个与一般字典不同,特列表如下:

至于引用梵文时以英文字母转写所用符号,包括连接符号,不在此例,因为以英文字母转写藏文梵文字母都是经过牛津大学托马斯教授(F.W.Thomas)所建议和审定的,特致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