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战紫菱关
的确如阮洵夏所料,近八九万后胡人军马,昨晚趁着夜色掩护,又了避开幽州的眼线,今早才到达紫菱关城下,上午扎下大营收拾停当,下午两点就开始攻城。
紫菱关守将杜闻凌杜将军,也是大顺的一员悍将,幽州已是数天鏖战,最近,他每天都会派出数十队哨探查探幽州方面的军情,早已知道大顺大败,也知道了阮洵夏临危受命,从一介什长被皇上钦封为幽州行营总管,主管雁幽州行营的一切军政事务。
紫菱关本也是边境重关,平时的防守就非常严密,更何况现在是战时。因此,他早已料到后胡军久攻不下幽州之后,有可能会偷袭他这里,就下令紫菱关的各有司主官,吃住议事都在城墙上,随时防备后胡军攻城。
另外,由于部分将士已经有部分被抽调到了幽州前线,关内兵力薄弱。除了大顺的正规守城军队八千卫军外,他还下令所有边军以及军户,和紧急招募的城内强壮男丁,一共两万八千余人,准备好随时参战。
后胡大军攻城时,本以为城内的八千守军不堪一击,紫菱关一击可下。哪知道杜将军调度周详指挥有方,所有将士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硬是和八万后胡军在城墙上战了个旗鼓相当。
后胡大军没占到便宜,还在城墙下堆积了数千具死尸,又累又饿人困马乏,看看天色已晚,后胡大汗不得不下令收兵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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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外阮洵夏用纱布吊着受伤的左臂,右手前伸抱住左拳,微微弯腰虚晃了一下,对着前来送行的太宗皇帝拱了下手道:“皇上,夜已深沉天寒露重,皇上请回吧!末将此去紫菱关,即使不能大败后胡大军,也必能骚扰得后胡大营鸡犬不宁,不能全力进攻后胡,尽量···”
说到这里,阮洵夏看皇上脸色一变就连忙改口道:“末将必能保得紫菱关和关外五郡周全,使后胡大军劳而无功,不得不退回草原。”
到现在,阮洵夏不知道和皇上说话时,也在考虑怎么才能保住幽州各郡和保住紫菱关不失,还得想办法重创后胡军,使其尽快退兵,让大顺军民喘一口气,。
最近,不知道别人是故意看他的笑话还是有别的原因,反正到现在也没人和他说。
因此,阮洵夏每次和皇上说话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自称,说微臣吧!他明明是个武将的职衔,说末将职下吧!末将职下又好像是下级军官对上级军官的自称。
阮洵夏在自称微臣末将时,林文普这个老头儿,每次都是捋着胡须微笑不语,从不帮他纠正一下,导致他每次都是先称微臣再说末将,反正文职武职的称呼我都说了,那个对就是那个了,皇上你看着办!
“阮将军,你还有伤在身,数日来却衣不解带,熬神费力苦思退敌之策。今夜鏖战,你已指挥我大军杀敌逾万,重创后胡军,解了幽州之危。现今,却又要夙夜奔赴紫菱关解紫菱关之危,阮将军,朕有阮将军此等栋梁,朕幸甚,我大顺幸甚。”
太宗皇帝没计较阮洵夏行的礼不对,却一把抓着阮洵夏的右手,抚着他的肩膀,满含神情地说道。
那情景,看的周围的文武众臣热血澎湃羡慕不已。
自皇上登基这十数年来,放眼整个大顺的满朝文武,谁能比阮洵夏今日的圣眷更隆啊!
“皇上过奖了,微臣···末将愧不敢当。皇上,微臣末将走后,明日一早,就请皇上移驾紫菱关,紫菱关还需皇上坐镇提升士气,咱们大顺,不能再输了啊!”
“朕晓得了,阮洵夏将军只管安心杀敌,确保紫菱关不失与敌手,朕,预祝阮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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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皇帝看着阮洵夏带着将士们驱马直赴紫菱关,沉思了会儿,这才回身向林文普问道:“林相,你看,这次小子还能像今日一样,大破敌军吗?”
“呵呵···”
林文普捋着胡子呵呵一笑:“皇上慧眼如炬,随手一摆弄,就把这小子调教成了如此这般顺从,不愧是皇上的应梦贤臣。”
林文普难得见皇上如此调侃一个人,也就附和着他,想让御驾亲征却大败亏输的皇上高兴高兴,于是也就顺着皇上的意思说道。
“以臣看,阮洵夏不同于我大顺以往的任何一个将军,此子大智若愚心思极巧,他不懂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却总能兵出奇招剑走偏锋,做事也不拘泥于小节,更是眼光开阔胸有城府。此次他亲赴紫菱关指挥作战,以四万余大军对后胡大军,臣不敢断言他能大胜后胡大军,但必可保幽州州不失,皇上无需担心。”
“可是,朕怎么就看不透这个应梦贤臣呢?”皇上沉思着说道。
“皇上,老臣也是看不透他。老臣和他偶尔闲谈,就发现他几乎无所不知,年仅二十四岁,所知所学却包罗万象无所不能。皇上,老臣也看不懂他,不知道他年纪轻轻却胸有安邦济世之才,为何甘愿隐在柳家坳那个小的已不能再小的山村。但老臣却看得出,此子必是我大顺子民无疑,他的心里,装着皇上和我大顺的亿万百姓。”
“可他生在我们大顺,拱手时却用右手抱着左拳,弯腰时也只是意思一下,还自称微臣-末将,丝毫不懂我这里的礼节,说话也是半文半白,偶尔文绉绉的,说出层出不穷的新词,连朕都看不懂的新字,识文断字却不懂四书五经,甚至,他都不会握毛笔。这些,明显的不像是我朝百姓。如今,不得不让朕怀疑他的身份。可是,朕想过,只要他不是异族奸细,只要他心里有朕,并且愿为朕所用,有我大顺的黎民百姓,其他的,朕都可以装作不知道,可以不计较。”
皇上顿了顿,稍微沉思了下:“林相,你派人去登州了解他一下,事无巨细,有些事,朕虽然可以不计较,但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老臣遵旨。”
阮洵夏做梦也想不到,他偶尔露出的异于常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皇上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