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个小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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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女生一插手准乱套

一听说牛牛还带回一个小老外来,师雪丹的目光果真由凶光变成了柔光。

“真的?不是瞎编的吧?”

听到她的质疑,我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爱信不信!到时候,我们跟那个外国友人一起玩儿时,你可离我们远点儿。”

我说的是真心话。

甭管什么事儿,比如,对外国友人的陪吃、陪玩儿、陪学的计划,只要我们班女生一插手,准乱套不可。

一听这话,孔小片赶紧跳到我的跟前,对我说:“林树树,虽然我没有跟牛牛一起上过幼儿园,但是……”

孔小片说“但是”时,语气重重的,还稍微停顿了一下,表示强调。

“但是,我们住的小区挨着,应该算邻居。再说了,我是你的好朋友,牛牛是你的好朋友,这么算来,我和牛牛也有可能成为好朋友啊。还有那个小老外什么的,更是好朋友的好朋友的好朋友了……”

我得意地说:“那当然,我们都是铁哥们儿!”

这时,师雪丹一个劲儿地追问我:“那个叫余佳的牛牛,还是那么又黑又瘦吗?他说话的时候还是扯着嗓子喊吗?”

嘁,“叫余佳的牛牛”,有这种说法吗?再说扯着嗓子喊吧,那能怪得了他吗?在家里,他姥爷整天戴个助听器,他不喊,姥爷能听得见他说什么吗?所以时间一长,牛牛跟人说话时,当然就习惯扯着嗓子喊了。

说我好朋友又黑又瘦还扯着嗓子喊,多少让我心里有点儿不爽。但是,为了弥补没叫她一起执行“间谍行动”,为了小小地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我便没有嘲笑她,而是向她透露道:“还是黑,但一点儿也不瘦了,整个一大黑胖子,看起来像……像鲁智深的儿子。”

想了想,我终于憋出一个自认为比较恰当的比喻。

大家又一阵狂笑。

孔小片赶紧跳出来泼冷水:“林树树,据我所知,鲁智深是一个和尚,没有什么儿子!”

这家伙,见不得我的人气指数飙升。

我很扫兴,驳斥他:“这叫比喻,懂不懂?这叫幽默,懂不懂?”

师雪丹把十个手指交叉叠放,放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神往地说:“哇,太妙了,这个假期,能跟一个小洋鬼子和一个假洋鬼子在一起对话,我的英语口语水平一定会玩命地往上长。”

感叹完,她怕我们不相信,就赶紧掰着手指头,跟我们算计道:“你们是知道的,我在上剑桥英语班。假期还没开始,我妈又早已给我报了个冲刺班。应该说,我是有英语口语基础的,跟他们对上几句根本不成问题……”

师雪丹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禁不住自言自语起来:“天啊,每天,如果我能跟真老外对上一百句,再跟牛牛这个假老外对上一百句,就太了不起了!一天两百句,十天两千句,二十天就是……就是四千句了!天啊,太了不起了!我要跟老外用英语单挑了,哈哈哈……这可是‘真刀真枪’的哟!”

这个数学差劲儿的笨丫头,恨不能把脚趾头也搬出来帮忙。

“我现在就想见到这两个小帅哥!”

说这话的时候,师雪丹的口水快流出来了。

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噢,对了,林树树,那个小老外帅不帅啊?”

师雪丹满脸期待地看着我,希望我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嘁,真是可笑,当年我夸陶老师像“妖精”一样漂亮时,她说我是个小色狼。现在,她却问人家男生帅不帅,难道就不是个小色女了吗?

一想到这些,我立即气呼呼地说:“不知道!”

“哼,肯定帅,你这是嫉妒!”

晕死!我还会嫉妒?而且还是我好哥们儿的好朋友?

不顾我正气愤,师雪丹就要我立即带她去见那个小老外。

这次,孔小片总算仗义执言了一回:“师雪丹,再帅的老外也是人呀,他是要倒时差的!更何况,现在还没放学呢!”

孔小片有个当模特的小姨,满世界地飞来飞去,所以他懂什么叫时差。

师雪丹没办法,只好缠着我,打听外国小帅哥的情况。

嘿嘿……难得她这么有耐心听我讲话。

看着师雪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听完我的恐怖笑声后,我才故作神秘地说:“嘿,这个外国家伙长相太可怕了!简直可怕极了!”

哈哈,全体听众的眼珠往外突了突,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了?”

师雪丹又补充了一句:“难道真是个国际小间谍?”

“听”过世面的孔小片说:“据我所知,国际间谍全是大人,而且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我懒得搭理他们,接着说:“你们知道吗?他居然连我五岁时表演的节目都知道呢!昨天坐在车里,隔着牛牛,佛利克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对我说:‘林树树,那年的六一节,你表演的……《中国功夫》……很号(好)很号(好)哦!’”

学着佛利克的腔调说完,我翻开书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来,这可是我收藏多年的宝贝耶!

我将“剧照”举到师雪丹面前,在她一饱眼福的同时,得意扬扬地说:“瞧,这个身上穿着鲜红色的练功服,腰上系着鲜红色的腰带,脚上踏着雪白的练功鞋,正做着南拳和北腿的动作的人,就是当年的我呀!帅呆了吧?主角耶!瞧,我的身后十多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小朋友在为我伴舞。离我最近的就是牛牛……”

师雪丹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照片,瞪着眼睛,使劲儿地瞅起来。

哈哈,就是把单眼皮瞪成双眼皮也白搭,主角只有我林树树一个。

正当我半眯着眼睛,陶醉在自己辉煌的过去中,等着他们崇拜地找我签名时,却听到师雪丹激动地大叫:“看呀,靠左边的第二个就是牛牛。看,这小子是不是又黑又瘦的?真难以想象,现在他长得又高又胖,居然像鲁智深的儿子!”

听她这么一叫,大家又一窝蜂地去“看”牛牛了,顺便把牛牛旁边那个乱挥乱舞的师雪丹,也挑出来评论了大半天,嘻笑了大半天。

等都乐得差不多了,师雪丹这才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急切地问我:“那个小老外怎么知道你表演《中国功夫》的?”

我没好气地说:“不知道!有本事,你‘真刀真枪’地问那个小老外去!”

见兴致勃勃的师雪丹还没反应过来,我又补充了一句:“哦,需要提醒的是,那个小老外说他是个小孩子,应该叫小外,不叫老外!还有,如果你说英语时不幸卡壳了,他会主动‘救你’的,因为他跟着牛牛,汉语说得倍儿棒!”